白苏略有难色,她停顿了一下,还是解释道,“姐姐给我偷来的书上,父亲时常会有标记和批示。刚好在这里,您做了记录,我看到了,当时就偷记下来了……”
白璟突然放声笑了出来,他拍了拍白苏的肩膀,道,“为父的错,为父的错。这都是为父的错啊!”
“父亲——”白苏没明白,父亲的笔记出了错?这下糟了,她从父亲的批注里不知道偷学了多少东西,要是都错了,那她不是要把所有书都再看一遍?
白璟没忍住,朗笑之余竟湿了双目,他立刻背过身去,不想让白苏看到他的激动。背对着女儿,白璟整理了好久情绪,才渐渐缓和过来。他所谓之错,是他没有早早将白苏引向从医之路。不过,这样有阻碍的成长,或许对白苏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她在这个过程里知道了从医不易,也懂得医者该有的心情和慈悲,现在才开始培养她的医术,也未必就是坏事。
想到这里,白璟不禁苦笑了一下。他没想到,他这个曾经被白家众人捧为医术神童的人,自己的孩子没能继承他的医术造诣,反倒是他不得已养育的别人的孩子,更像他。
他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太子爷慕安,是不是该感谢他将白苏这个孩子送给他,才让他得以有如此欣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