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秋初还不甚凉爽的时节,他的身上也裹着厚厚的棉被。白瑄行动安静,推门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不忍打扰到好不容易陷入沉睡的父亲。
白璟还记得这房子就是二十年前父亲的处所,可是室内的摆设因为更换过,已经让他辨认不出了。他望着双目紧闭的干瘦父亲,无声无息流下泪来。白瑄为白璟拉来了一个圆凳,搁在床边,示意白璟坐下。
“哥,你先陪陪父亲,我出去叫下人收拾出几间屋子。”白瑄轻声交代,转身后又在白珎的耳畔叮嘱道,“你陪着大哥,让他不要太悲伤。”
白珎点了点头,凝视着白璟的背影,“二哥放心。”
白璟见白实文犁黑枯瘦的手露在了棉被之外,一阵心痛掠过,他抬起棉被,将父亲的手掖进了被子里。医人者终不能自医,是千古悲哀。白实文为太医院鞠躬尽瘁数十年,每日每夜都牵挂着王室贵胄们的身体,却从没将自己放在心上。不止白实文,白璟,白瑄亦是如此。
大约还是父子之间有所感应,一直沉睡中的白实文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透过蒙蒙的眼翳,白实文只觉得床边这中年男人的身形有些陌生,不像是白瑄,刹那间老头子立刻警觉起来,定睛一看,这人的模样简直像极了白璟!是行将就木回光返照了吗,为什么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