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间,殷昭入宫去,河东贪腐一事已见眉目,昨夜也同卢林商讨完毕,他起的早,兰因昨晚睡得迟了,他走的时候,她还尚在睡梦之中。
他同殷沐台坐在西暖阁的小榻之上,小炕桌上头摆着盘棋,殷昭执黑子,殷沐台执白子,殷昭落棋后,淡声道:“陛下,河东那事已有了眉目。”
“河东刺史初上任,一家独大,同河东太守又不对付,如此便想着敛下粮米,叫河东太守出丑罢了”,殷昭嗤笑了一声,都是些小孩子家家的把戏,实在上不了台面。
“只是河东刺史他……是为谢氏族人”,他话音甫一落下,殷沐台急着行了步棋,手心冒出了些冷汗,殷昭不咸不淡地落子问他:“不知……陛下想要如何处置?”
殷沐台皱着眉抿紧了唇,低声道:“莫声张,待朕再思量思量。”
殷昭应了下来,他又走了步白子,棋盘上局势已经了然,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殷沐台捏着黑子的手微微收紧,到底还是意味不明地笑道:“皇叔棋技精湛,是得了宋妃娘娘当初的真传了。”
殷昭挑眉,“陛下谬赞了。”
“皇叔不如将那丫鬟让给朕”,殷沐台直盯盯地看着他,他也丝毫不退让笑道:“陛下何必如此跌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