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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亦舟用空余的右手轻拽领带,笑道:“你该不是知道我捡不起伞,才故意装客气,怕伤到我的自尊心吧?”
“胡说。”她又狠狠地觑了他一眼:“我可不见得是那么好心的人。”
待热敷了会,梁语陶才慢条斯理地抬起头,在确定他的表情不那么痛苦后,轻声问他:“好点没有?”
“好多了。”
她如释重负,不由地开始唠叨:“我说你当年怎么就那么糊涂,好歹那时候我十六岁,你也十八岁了。你说求生意识再强,也不能这么弄伤自己。当时铁皮扎进手心里的时候,你怎么就没那点觉悟呢?”
曾亦舟笑笑,漆黑的眸子里,有细微的落寞感一闪而过。
他说:“因为我怕死。”
“难道我不怕吗?谁碰上歹徒都会怕的,更不用说那个歹徒还是个没有理智的精神病人了。”梁语陶回击。
曾亦舟强装笑颜,故意弄出一副嘲笑她的模样:“我哪像你,当时吓得直接昏过去了。”
“谁说的,我才不是吓晕的。”她咄咄逼人的反驳:“要是我是吓晕的,当时你拽着大铁门说想逃跑的时候,把铁皮都扎进手心的时候,我肯定会醒过来嘲笑你。”
“你可别说,当年那个精神病人放火把我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