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
她埋首在膝盖里,动作纹丝不动,仿佛从未说过话。
曾亦舟攀上岩石,坐在她的身旁,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她身上:“海边温差大,小心点别感冒了。”
“你还记得这里吗?”
“当然记得。”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不让微凉的海风吹散她的体温:“刚来久江市那一阵子,你老是生病,三天两头上医院,梁叔岑姨总是在久江市和远江市两头跑,恨不得天天守着你。当时,医生说要提高免疫力,唯一的法子就是勤加运动,努力锻炼心肺功能。所以,那段时间,我就一直陪着你在这片海滩游泳锻炼。”
“你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当然,有关你的事,哪能轻易忘记。”他说。
“不过,说起来,似乎在所有人的记忆里,我都是根病秧子,无论小时候,还是现在,都是让大家操碎了心。”她勾唇笑笑,大概是长时间的风吹,蒸发了她脸上的水汽,连表情里都带着些细微的僵硬:“曾亦舟,这些天来,我时常在想一件事。”
“什么?”
“我到底能活多久。”
“别乱想。”他眼里难得地失去了耐心,眉眼都皱成一团。
梁语陶却不顾他脸上显而易见的不悦,继续独自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