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深处,步入一条幽邃的长廊,两侧墙上镶满了镜子,无数个我在其间挣扎,好似迷失于冥河间的游魂。我茫茫然的就这样走到了镜廊尽头的门前。
门虚掩着,露出一条缝隙,里面透出一线冷清的光晕。
这是一间卧室。正中暗红帷帐低垂的床上朦朦胧胧透出一个卧着的人影,似乎正静静沉眠,对我的到来毫无感知。我探头窥视,忽然被对面的一个人影惊到,差点就举起烛台掷去,又立即发现那仅仅是面镜子。
镜子里的我浑身湿透,夜行服紧贴着身体,活像一只从深渊里爬出的水鬼。
谁若半夜见到这样的我,恐怕要吓个半死。
我悄无声息的走近了床边,掀起半掩的帷帐一角去瞧床上那人,仿佛某一年在阿拉伯地下揭开某个禁止踏足的古墓里的棺木一样紧张。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入鼻腔的同时,我窥见了一个微微泛亮的物体。那是一枚紫宝石戒指,戴在床上人苍白修长的手上。意识到这人是谁的一刹,我本能的握紧了手中凶器,又不禁抬眼朝他隐于黑暗处的上身望去。
他未醒,包裹着绷带的胸膛露在敞开的睡袍外,若不是在平稳的微微起伏,几与一具象牙雕像无异,几块暗褐色的血迹显现出病态的虚弱。
任他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