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半跪在地上。
    腰被一只手猝然搂紧了,身体一轻,整个人就被打横托抱了起来。冰凉的面具贴着我的脸,底下是焯烫的唇。黑压压的眼睫宛笼罩着我全部的视线,一丝一毫也脱逃不得。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这抱孩子似的姿势让我感到窘迫。我舌头打结,试图将他推开,却如溺水般全身发软。
    “不会放开了。”他贴着我耳畔低语,臂弯收得更紧,像一道施了咒语的桎梏,将我牢牢锁住。
    这时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那是又一对禁卫军,但没有人阻拦我们,全都一副毕恭毕敬的姿态让他一条道,让我们从中通过。
    走廊的尽头是皇帝的内殿。
    整个殿堂空荡荡的,深红色地毯仿佛浸透了鲜血,两面的镜廊反射出肃杀沉寂的月光。有不远处厮杀的喧嚣比对,这里安静的怵人,仿佛是一座诺大华美的墓地,金碧辉煌的外表之下,掩盖着经年累月数不尽的森森白骨。
    那把金交椅高高伫立在王座的高台上,在交相辉映的烛火中,像一头静静蛰伏的雄狮。我停下脚步,注视着他缓缓登上王座,犹如一位优雅沉笃的驯兽人,修长的一双手平放在雕刻成狮爪的椅柄上,将它掌控在掌心。
    他的头上未戴冠帽,全身一袭夜幕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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