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镶着万幅枯骨,仿佛无数亡灵要拉我成为其中一员。
我竭力朝渐渐关闭的门奔去,在那夹缝之中窥见外界景象———那竟是我离去的海岸边。弗拉维兹的身影朝一队人马走去,化作一缕烟雾,飘向那静静躺在马车上的紫衣人影,与他融为一体。
没来得及看清接下来的情景,一个身影猝不及防地挡住了我的去路。
是沙赫尔维。他一只手伸进门内,阴险地笑着:“冥河之水呢?”
我将手里的瓶子扔出门外,唯恐他过河拆桥。眼见门要关闭,刻不容缓,我心下一急,朝门缝硬闯过去。沙赫尔维并未拦我,但就在我迈出门的那一刻,一股巨大的力道将我吸入了门内。荆棘自门壁蔓延生长,吞噬着仅有的一线光明。
沙赫尔维自然袖手旁观,这种结局几乎是我能预见的。
在冥界里,人仿佛是会失去所有感觉。我栽进荆棘里,却没有任何痛楚,只是感到窒息。
在荆棘遮蔽了我的视线前,我远远的看见弗拉维兹坐起了身来。他望向海面,神态漠然又迷惘,然后马车调过头,迅速地朝另一个方向驶去,沙滩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平行的车轮轨迹,就像两道永不相交的命运轴线。
会把我忘了吧。
我闭上眼睛,浑身都发起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