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方倾轧而下,吞噬着眼前的整个世界。
“噢,小美人成了瞎子了。真可惜,你的眼睛那么迷人。”
我几乎在刹那间晕过去,又感到喉管挨了一刀。
这是远比死亡更残酷的刑罚。
我的嘴唇哆嗦着,却只能发出些野兽般含混的嘶鸣。我极力大睁着眼,生怕在重新看见弗拉维兹之前就彻底失明,可我愈是用力,光明就愈消失得迅速,眼角宛如撕裂般汩汩溢出血泪。
模模糊糊间,我看见一个身影从那战车里走出,换了一顶轿子,被众星拱月般地向金字塔上抬来,阿萨息斯毕恭毕敬的跪了下去。
我眨了眨眼睛,视线几度陷入一片漆黑,最后仅存苟延残喘的一线光明。
就在这最后的光明里,他终于出现了。
沐浴在火光里的人影坐在御轿上,肩披白裘,深红外袍垂曳及地,暗金甲胄光华流转。他戴着罗马式的头盔,顶有刀刃一样的冠,锋锐沿鼻甲直达下颌,使他极美的面孔肃杀冷艳,全然像一个从古代壁画中走出来的神王。
又是这样。
又是如八年前一样,这样狼狈的出现在他面前。
只是这一切,他不会再向我伸出手了。
可我仍旧怀有一丝侥幸,期冀冥河之水没有完全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