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没被她的甜言蜜语转移注意力,开门见山道,“你是怎么回事?我在宴上就发觉你兴致不高。”
别人看不出,可李曦是谁,一手把李昭带大,差不多是当女儿养的。所以她把满腹怨念的江源打发回去看女儿,打算和妹妹来个秉烛夜谈。
“别跟我胡扯!”一句话把李昭噎了噎。
这几年向来是李昭把别人噎得半死,被人噎还是头一回。
李昭咬了咬唇,慢慢地蹲在李曦面前,仰脸看她,低着声音道,“此次出征,西突厥死十八万,雍州亡八万。”
李曦吃了一惊,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自来战争便是车牛往者不返,士卒死亡过半。总不能为了减少伤亡,我们就不加抵抗,束手就擒的后果怕是更为不堪。百年前胡祸血腥犹言在耳,亡者数十万!”
“突厥犯我边疆,屠我百姓,保家卫国,死得其所,我为战死的将士难过,但是我更难过的是,”李昭声音蓦然下沉,“这次是和突厥打,不远的一天,中原百姓会互相残杀,只为了满足少数人的欲望。这些年天灾不断,死伤无数,可更多的人将死于兵祸。”血淋淋的数字让李昭无比清晰的意识到战争这台绞肉机的威力。
李昭慢慢的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