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细雨沾湿蹒跚的身影,为何她会在那高高的马车上绝尘而去,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谢谦之皱眉,他分明记得她免了他的礼,求了她的父皇,许他入宫乘轿,宫里上下几乎都知道靖安公主思慕着谢家公子,爱之甚笃。
    十七岁的靖安啊,她是那样肆无忌惮的向一个人展示她所有的爱恋,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所爱的人有多么的好,有多么的不容他人错待。
    在谢谦之的记忆里此时的他已经挪居到东苑,和谢弘比邻而居,而不是待在这冷清寒酸的西苑里。
    他想他是该承认,从一开始他对这段感情就没有过干脆利落的回绝。
    无论当年的他是怎样的少年老成,但毕竟还是十九岁的少年,面对这样一段干净浓烈的爱恋始终是怀着虚荣心的吧,何况对方不是一般的世家贵女,而是帝后唯一的宝贝女儿。那么多的“血统高贵”的世家嫡长子都不曾入了她的眼,最后竟喜欢上一个庶出。这无疑是给了这帝都所有的嫡出一记响亮的耳光,他那时就是怀着这样隐秘的心思吧。所以不靠近却也不拒绝,只冷眼看着她一日比一日泥足深陷,然后笑她的轻浮与自作多情。
    他不曾想过自己践踏的是什么,他也从未觉得自己利用过她什么,可是现在看来却无一不是在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