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久了宫人们也就不再是如临大敌的模样了。
随手免了众人的礼,楚颜大步向殿内走去,因在丧中,他只着了件素缎银线绣龙纹的直裾,玉带束腰,身姿挺拔,眉眼较之从前也沉稳许多。
明纸糊窗,有雪光透入,殿内尚算敞亮。跪坐在窗前的女子亦是一身素净,衣上只用白黑两色绣了几枝梅花,风骨铮铮,发间一支珠钗,除此之外别无它物。案几上摊着书,她背脊微曲的姿态像极了梅枝,虽清瘦,但寥寥几笔即可入画。
她似是晃神了,手指搁在书页间,眼神却不知落在何处。
楚颜不免想起靖安高热退后刚醒来的那些日子,日日恍惚着,目光似是看他,又似是透过他看向无数未知而虚无的时光。
“皇姐”他轻唤了句,像是檐下的冰棱悄悄融化,滴答一声惊醒了她的思绪。
衣袖微微拂动,她合上书,这才抬头笑意清浅:“阿颜。”
巧儿承了茶点进来,见两人相对而坐,偶尔闲话几句,分外和谐。
公主突然伸手支起窗子,冷风夹杂着细碎的雪花扑在脸上,举目望去尽是一片白茫茫,她面容宁静,目光悠远:“又快到新年了吧。”
快两年了,她回来。
次日,靖安奉召去了乾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