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小尼姑呼吸绵长平稳,黑衣人缓缓调整身姿,此刻,他像壁虎般趴在浴房房梁上已经大半夜了,提了一口气,收起手脚,猫儿般轻捷的跳下,落在崭新的松木浴桶桶沿上,静止太久,身体有些麻痹,晃了几晃,最终还是平衡占据上风,他稳稳的蹲在桶沿上,取出一根细竿轻敲地板。
果然,浴房是这栋院子唯一的漏洞,上个月红叶寺那个叫然镜的和尚带了一帮人将浴房拆成一盘散沙。幽闲一天不沐浴就全身不自在,于是命人火速盖好了新浴房,根本来不及设机关和暗卫,于是这里就成了铁桶般院落最薄弱的存在。
黑衣人鬼魅般掠出浴房,奔向隔着一条走廊的卧室,他在卧房门前顿了顿,一丝若有若无淡淡的甜香从门缝里渗出,这是冥睡香的味道,他往舌底填上一片黑色药丸,待药丸融化了一半时,从门缝里塞进一根丝弦,从里面打开了门栓,轻轻推门而入,复又合上门。
左三步、右五步,前行五步,退二步,按照这个步伐反复三次,黑衣人跳舞似的恰好到达靠窗的书桌前,他挪开砚台,将黑色大理石镇纸竖起,朝着指腹感觉凹起的地方轻轻一按。
卡的一声,镇纸没入书桌整整一半,这代表着卧室的机关全部解除,黑衣人放下心来。书桌上手臂粗的蜡烛烧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