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移开了,主位上的幽闲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斜靠在椅子右边扶手的软垫上,晃着手中茶盅,低眉浅笑,“你几乎是一年一变,再过半年,身上那股‘举世皆浊我独清’的酸味就彻底没了。”
紫微郎百里喻是见过世面的,他端坐在红木圈椅上,恭敬中不带任何拘谨,“卑职那时年少无知,若非公主提点,恐怕只能终日醉卧酒肆,怨天尤人了。”
“是你自己的野心和才华才能得到今日的地位,我只是往前推一把而已。”幽闲搁下茶盅,“这次‘天佑公主’的事情你和幽缳做的很好。”
“此乃卑职分内之事,不过卑职忧虑,如此一来,宫中必然会对公主起了防备之心,多年韬光养晦,恐怕——。”百里喻沉吟不已。
“我明白的,只是如今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自从五年前太子暴亡,诸位王子明争暗斗,都想坐上储君的位置,各权臣贵族各有支持,一直僵持不下,父皇也没有决断。”幽闲将一张信笺递给百里喻,“我的两个哥哥已经按耐不住,很快就要图穷匕见。如果我不表现强硬,他们一定会把我这个妹妹当做筹码与重臣甚至他国交易;但是只要他们觉得我做盟友比做筹码的价值高,就不会怂恿父皇把我嫁出去。”
百里喻看完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