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慌乱。
从来都是他无理取闹的时候朝少卿哭,他哪里见少卿哭过!少卿素来胆子就小得很,定是被洪水吓住了。
可少卿哭了怎么能行!
去寻文槿的念头霎时抛到九霄云后,宋颐之着急得不行,一边焦头烂额绕着她团团转了好几圈,一边学起她平日里的语气哄道,“少卿少卿,不怕,我同你一处。”
“小傻子,我不是怕……”阮婉声音微颤。
这一晚,就似特别难熬。
……
直至天色将明,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最后一波洪峰彻底过境。
一众将士在水中泡了大半宿,济郡堤坝总算是保住。
待得韩涛确认险情过去,才相互搭手,或是由堤坝上的守军帮衬着,从水中缓缓上岸。
浑身湿透,衣襟上下沾满泥渍,脸上竟无一丝干净之处,就似张嘴都能吐出几口浑水来。
各个狼狈至极,却又笑意盎然。
笑意里就带着十足疲惫。
泡在水中的半宿,没有停下喘过一口气,一直精神高度紧张,随时全力应对。待得知晓堤坝得保,纷纷爽朗笑出几声,身体就像紧绷的弦,突然松懈下来,才晓何谓脱力一说。
更有甚者,爬上堤岸便倒头就睡,也不要旁人再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