罩住。
淅淅沥沥的雨从棉布里渗透出来,拉成细细透明的雨丝,滴落到一动不动的黑伞上。
雨珠从伞弦滑落,滴到伞下男人的肩膀上。
他静静地站在墓碑前,黑色长衣上找不见一丝褶皱,整个人隐没在在朦胧不清的雨雾里。
模糊在云雾中的面容苍白冷凝,仿佛立在雨中冰冷的雕塑。
墓碑前放着的鲜花被雨水打湿,花瓣蔫垂了下来。他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女人温婉清秀,笑容温柔。
他伸出手,指腹滑过凉凉的照片,沉寂的瞳孔涣散着。
许久后,他转过身,离开墓碑。
一路开车到医院,他下车,径直去了最顶层的一个房间。
“阿辞来了啊。”病床上的老人声音暗哑。
陆辞将伞放好。
陆至把被子掀开,拿起水杯,呷了一口。他瞥见陆辞衣服上的湿迹,呈满憔悴疲态的眉心皱一皱,“怎么淋湿了?”
“没事。”陆辞站得直挺。
“阿辞,你过来。”
陆辞走近。
搁下水杯,陆至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阿辞,我活不了多久了。”
“不会。”陆辞平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