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恭敬地给高先生执了学生礼,而后走到画心堂最中间那一张长方案边上。笔墨纸砚铺排着,宋仪起了白玉镇纸,将画卷推开。
堂中闹嗡嗡一片,她却充耳不闻。
宋仪从不算是爱争面子的人,可该给自己长脸的时候,她绝不想丢脸。
比如此刻。
这两年,她才名虽高了,可都是虚的,一旦等到那些诗词文章用尽,又用什么来填补?而她原本擅长的笔墨丹青,却不是那一位能撑得起来的。
宋仪想想就忧郁了。
什么手筋受伤,都是瞎扯!
她回来之后,从没感觉手腕出过任何问题,多半是那一位给自己在字迹方面的变化找了借口。
而如今,宋仪就要把这借口给找回来。
“穿越女”已经说手筋伤了,宋仪再要正常写字,那就是打自己的脸,所以必须找一个合适的办法。今日她敢来,便是已有了应对的主意,虽不说有多好,至少能不丢脸。
手很稳,心很稳,目光也很稳。
那一刻的宋仪,约莫像是流水冲刷着的一块太湖石,沉稳镇定到极点,纵使一个人站在堂中,也毫不怯场。周围无数人用并不友善的目光注视着她的行动,用最恶毒的心思揣测她的下场,她也清楚无比,但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