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了声音说一句。
外面吹进来的风,吹歪了烛台上的火苗,将里头宋元启的影子也拉得长短变化,看不清模样。
“周兼?”念叨了这名字一声,宋元启长叹,“他来,不过是为了请我作保,以证明那一笔账目并非他父亲的差错,可我又凭什么为他作保?”
彭林手上捏着他周博贪墨的账本,宋元启还能说这账册是假不成?他固然相信周博的人品,可私心里说,人不过为自保而已。他若出来保了周博,那事情才是真大了……
汪海试探问道:“那您的意思是?”
“大晚上的,外头还在下雨,叫他回去吧。这一遭,算我对不起他,对不起他周家。”
也对不起他与周博认识这么多年的情分。
宋元启后面半句只能压在心里,他摆摆手,叫了汪海出去,自己一个人站在书房里,沉默不语。
老爷到底想什么,汪海实在不懂,他也不想那么多。
他一路撑了伞从门内来,出了大门便瞧见雨里台阶下站着一名锦衣蓝袍的少年郎,瞧着顶多十六七,身材颀长,面容俊秀,透着一股书生气的文雅。
不过此时此刻,因着家中出巨变,原本的少年郎多少有几分难掩的仓皇。
这便是往日济南府人人都要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