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启无颜面对周博,更无颜面对周兼,如今听了话,只把一张老脸埋得更低。
旧日老友,如今坐在一起,竟然也找不出什么话说。最终还是周兼略圆滑一些,只把自己与彭林之间种种的事情拿出来说了,好歹叫这里不那么沉默。
也不知是坐了多久,时辰总算是差不多了,宋元启终于起身告辞。
周博竭力起身相送,一路把宋元启送了出门。
宋元启临出去还洒了一把老泪,周博被周兼扶着,站在后面看,又是长长一口气叹出来,只对周兼道:“他这辈子再不能进寸步了。”
周兼也懂这个道理。
“父亲不与他计较,一是因着心宽,二是觉着他可怜吧?见死不救,终究叫人看轻他。名声都已经坏了,品德亦不曾高尚到哪里去,现在更因为自己曾经心有愧疚,身上有污点,不可能走得更远了。即便是父亲您宽宏大量原谅了他,他自己也难过自己那一关,时刻觉得被人戳着脊梁骨……”
哪里还能往前进寸步呢?
说到底,若是宋元启当日做事稍稍留下一线,便也不会有如今这般尴尬的场景了。
周博听了周兼的话,点了点头,道一声孺子可教,又终于是累了,于是叫周兼扶着自己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