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旁边的周兼,则对所有人的议论充耳不闻。
他原本以为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后,应该是终于做出了决定,不再痛苦,不再徘徊,也不需要愧疚和犹豫,必定能一身轻松。可他高估了自己,也错估了自己。
身体里不但没有那种轻松的感觉,甚至更加沉重,让他连挪动一步都觉得困难。
眼睛微微一闭,他就能回忆起当日颤抖的感觉。
周公子,您的信。
那时候,他只隐约觉得诡异。
接过信,抬了眼,只看见那叫花子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透着一种摸爬滚打于市井底层的精明和小心。
递了信,那乞丐就很快点着竹棍,顺着长街消失在了或明或暗的灯火之中。
周兼一个人站在原地,脚底下的青石板,映着霜冷月色,透着一种平白来的凄清。
一时没忍住,他拆开了信,只是这一看,便彻底愣在了当场。
说实话,周兼不信。
他也不愿意相信。
打心底里,他觉得宋仪还是个心好的,不至于这样坏,坏到了骨子里。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平白无故的,谁给自己送来这一封信?
他抬眼就想要找之前那一名乞丐,可放眼一看,哪里还有踪迹?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