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药弟子正一字排开用力碾药,抓药处也有两名弟子专门负责。辛木道人则在慢悠悠收拾行囊。
衡爅娮在指点道童将药材分类,又亲自给重病号送药。药房没了辛木道人骂骂咧咧的破铜锣嗓音,清净许多。
辛木道人说:“衡爅娮姑娘药理虽还须再下功夫,但治理人事大胜于我。从今往后,她便代我管理这群混账小子。我即刻便要下山治疗瘟疫,过两天才回。这些小滑头仔细着点,哪个偷懒,衡姑娘只管赏他一顿鞭子。”
辛木道人出发,令众弟子各自忙活,不得相送。
衡爅娮问:“张郁青,你的口音似乎是雁门人?”
“我是马邑人,襜褴王屠戮马邑,父母皆死,姐姐带我潜藏弥泽,襜褴王又火烧弥泽,姐姐烧死在大火之中。”
衡爅娮说:“我是代郡桑乾镇人,父母亲戚也皆死于战火。”
张郁青念及往事,眼眶里泪水打转。
“”衡爅娮拍拍张郁青肩头的灰尘,又给他整理了衣袍,“虽然脸如黑炭,却还算相貌堂堂。徒自悲伤,不如勤奋自处,亲人才会含笑黄泉之下。”
张郁青默默点头。
一日,依照衡爅娮的安排,张郁青和李坏到后山采药,采药需要翻山越岭,天蒙蒙亮就要出发,归来时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