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擦干眼泪,预交了一晚的观察床费和药费,母亲有资格躺在观察室的病床上,挂了点滴。
堂哥和父亲开着小四轮返回一百二十公里外的榆树沟,给母亲筹措住院费。
唐英杰留下照看母亲,他趴在母亲床边,不眨眼地盯着母亲,不停地擦去母亲额头的冷汗。
母亲双手搂着肚子,佝偻着身体,脸色苍白,偶尔长长地“哎─哟─”一声,这一声“哎哟”痛苦悠长,似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好像这一声“哎哟”能释放一些疼痛。
唐英杰从没有机会如此细致地观察过母亲,消瘦的肩头撑起单薄的衣服;终年劳作的双手像干枯粗糙的树枝;经年累月风吹日晒变得黝黑的脸庞,眼角显现清晰的鱼尾纹,才四十岁的年纪,看上去却有五十多。
唐英杰越看越心酸,热泪噙满眼窝。夜越来越深,黑暗笼罩了一切。唐英杰第一次深刻地体会了人生的孤单,无助,虚弱。
母亲紧闭双目,呼吸微弱。病房如此安静,大楼如此安静,整个世界如此安静,空气似乎凝固了,时间仿佛静止了。
唐英杰不断地看时间,估算着父亲和堂哥应该到了那里,谁家能借钱给他们,即使是高利贷父亲也肯定在所不惜。
唐英杰默默祈祷父亲和堂哥一切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