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上了你也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红海落榜了呢。”楚翘笑着打趣。
宣红霞用手背擦了眼泪,边笑边哭,“我太高兴了,我和老寿两家,祖辈十八代就没个读书人,都是务农佬,也不怕你笑话,我和老寿还是家里最有出息的呢。”
虽然她和丈夫干的是又苦又累的活,但好歹是国营大厂工人,老寿还是车间主任呢,每次过年回家,村里人都争先恐后地拍马屁,这家送鸡蛋,那家送咸肉,都是托老寿办事的。
“乡亲们都以为老寿当大官了,厉害的很,啥事都托老寿办,医院看病住院,孩子进城找对象找工作,杂七杂八的事,搞得老寿都不敢回老家了,他哪有这么大的能耐啊,就一小破车间主任。”宣红霞笑着说。
虽然很享受回老家众星捧月的待遇,但她心里门清, 知道自家男人几斤几两, 压根没那么大的能力,所以她才希望儿子能考上大学当干部。
楚翘很理解, 老家人就是这样,说他们朴实吧,也挺市侩的,踩高捧低的事常干, 有些事办得还挺恶毒, 但真出了事,农村人也挺团结,会义不容辞地过来帮忙,人性大概就是这么矛盾吧。
笑人无, 恨人有, 尽管恨得牙痒痒,可还是会笑嘻嘻地过来拍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