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渊亭脸上罕见地露出讽刺的笑容,“那个时候,父亲为了所谓的制衡之道,为了不引起圣地的猜忌,故而明知有破境之法,却牢牢捏在手里。”
“而今,我半只脚跨入问道,父亲却找宁瑶来助我。父亲明知此事凶险,就算是我也九死一生,更何况宁瑶?!”
“我不让宁瑶来,不让自己的师妹送死,不愿再看见多年以前的遗憾,难道在父亲眼里,这就是任性吗?还请父亲告诉我,怎样做,才不是任性?!”
夏新舟沉默了,他凝视着身前的夏渊亭。
九尺身长,俊美无俦,墨色大氅披在身后,脸色冷峻异常,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愤。
良久,夏新舟轻轻叹了口气,“渊亭……长大了啊……”
夏渊亭猛然听到这话,突然感觉鼻尖久违地酸胀。
他却扭过头,未置一词。
“也罢,你既有了自己的主意,那为父就不多置喙了。”
语罢,夏新舟转过身,朝庭院外的柱廊走去。
他的背影明明逆着竹影的光走,可是不知为何,夏新舟突然觉得,父亲的背影一点一点低矮下去,直至佝偻如普通老者。
说起来……父亲也老了啊……
此刻,小筑中,宁瑶倏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