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太傅都不敢开口全组,若他敢吭声,必会被暴怒的万岁一脚踹开,人头落地。杨奉不怕死,他只怕自己死了,无人能接替他的位子,伺候好万岁。
景和帝拽着纮带的手被垂在耳边的冰凉瑱玉碰了一下,令盛怒的景和帝感到了一丝清爽。瑱玉又名充耳,系在綖板上垂到耳边,就是为了提醒戴冕者要对奸佞之言有所不闻,“充耳不闻”便由此而来。为君者,一举一动都影响朝堂、关乎天下!
景和帝闭目深吸几口气,压住升腾的怒火,却止不住欲裂的头痛,只得摆了摆手,沉声道:“退朝。”
朝都未升,何来“退”字?
密密麻麻写满一玉笏话要讲的四位阁老躬身行礼,后退三步转身退出殿门,右相秦天野却纹丝不动。出了殿门的尹骞见此,也停在了殿门外,其他三位阁老也停住了。
大殿内,君臣、甥舅,对视。
坐在龙椅上的外甥,就算蓄起了胡须,在他面前依旧如三十年前一样稚嫩。秦天野垂下眸子,从容平静。
景和帝左手握紧玉带,压制欲裂的头痛,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道,“申国公有事要奏?”
万岁唤秦天野申国公而非丞相,是在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万岁冷静下来了,杨奉也就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