鮚说着,她从裤腰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在了桌上。
“这个破家也只一个空架子,哪还找得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年轻女子沉着一张小长挂脸,薄薄的眼皮不耐烦地翻了一下。
她是郑无疾的小妾,柳惜惜。
“烂船还有三斤钉,瘦死的骆驼怎么也比马大不是?”这胡婶子却很知足,柔声劝柳惜惜道,“别管怎么着,这个家里大爷就是天,有他疼你,自然没人难为咱们。”
“哼!”柳惜惜冷笑一声,把那块小小的碎银子收了起来,语气又懒散又烦躁,“这大奶奶马上就要过门儿了,我看呀,咱们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姑娘,别说这丧气话。她来了又怎么样?虽然她是妻,你是妾,可你比她进门早了两年呢!”胡婶子这人年纪虽然大了,可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稳重的地方,一说话必定摇头身子晃,“这满京城,谁不知道大爷没定亲就纳了你?你又不是养的外宅,是老太太和太太点了头的。
他徐家姑娘也是知道的,就算她进得门来,顶好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咱们彼此都好过。若真要拿出奶奶的款儿来辖制人,咱们也不是软柿子。”
“说起来,徐家这位到底是怎么个为人性情,咱们到现在可还不知根底呢。”柳惜惜悠悠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