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孤光挂在中天,萤火繁星,风声飒飒。
山中的夏夜无比惬意,没有半分暑热,除了清凉还是清凉。
郑无疾把酒杯斟满,双手托着敬吴先生:“学生深感先生教诲之恩,使我这朽木也开了窍, 实在受益匪浅,终身感佩。”
“大官人实在太谦虚,也太过奖了。”吴先生呵呵笑道,“一来您绝非朽木,依老朽看来,应是一块未饰雕琢的璞玉。二来老朽也不过是些许点拨, 怎能居此大功。实在不敢当,不敢当。”
“先生也太谦虚了, 您对我恩同父母, 无疾有生之年,必将您视为尊亲,言不及义,先生满饮此杯。”郑无疾这小子,生就了一张甜嘴。
为了让吴先生多喝酒,奉承话一车接着一车。
吴先生喝完了一杯,他就立刻又满上一杯。
此时门窗大敞,他们又在高阁之上,山风浩荡,月华如水,着实令人胸襟开阔,酒兴大起。
吴先生喝得高兴,把衣襟敞开了,拿筷子敲着酒杯道:“你不知道, 我年轻时也曾如你这般放荡恣睢。仗着父亲是一方缙绅, 成日价挟弹飞鹰, 宿柳眠花。
常常三五个月不进家门,花出去的银子如流水一般。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