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无疾食不知味地吃了顿饭,略消了消食,牌局又起了。
牛油蜡烛明角灯,象牙骰子一点红。
吆喝声、骨牌声、笑骂声,搅合在一起,把人牢牢地裹进去,像裹进一场掺着金粉银箔的梦里。
郑无疾手里摸着牌,心思又飘远了。
她那样的人也会病么?
累病了?
很累么?
她生了病还是那副四平八稳的样子么?
必然是变丑了。
下家一连催了他好几次, 他方才惊醒似地丢出一张牌去。
“哎呦,多谢郑大官人了!”下家正缺这张牌,高高兴兴地接了。
“郑大爷,你怎么打这张?”其他人不解,“你们家开钱庄也不能这么败啊!”
郑无疾笑笑,说道:“总赢没意思,输两把提提神。”
他收回乱飘的思绪,抖擞了精神,连着赢了两把。
可不知不觉又走了神,把刚赢的钱全输了出去。
旁边桌上有人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有人答道:“酉时初刻了,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关城门了。”
郑无疾忽然就坐不住了,觉得这里椅子硌屁股,人也吵,而且不知谁有狐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