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久,才在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
    有个人影站在我的车边。
    担心遇贼,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一张奇怪的脸。
    虽然,十年过去,他像经过无数磨难之后,剥落在古墓中的石像,但我认得他。
    大师兄?
    “话痨”点头,却破天荒没说话,瞪大深深陷落的双眼,像好几天没睡过觉。
    面对这样骇人的沉默,我又说了一长串。自他落寞的眼神之中,我能看出,他全都明白,却无法张口回答。
    杜俊已瘦得离谱,形销骨立。穿着廉价的夹克,像根细长竹竿,挑着几块行将腐烂的肉。
    忽然,有些心疼。
    拉开车门,我请他坐到副驾驶位上,但他不说话。我只是想要开车送他回家。
    我拿出一本小簿子,还有两支笔,打开车内灯,放到“话痨”面前。
    凌晨,进入笔谈节奏,黄浦江岸,月落无声,有人奋笔疾书……
    以下秘密,私房传阅,切勿喧哗——
    4
    离开我的十年间,大师兄杜俊,在南方流浪了些时光,他为之注解“修行”二字。
    为追逐各地美食,他不惜千金散尽,最终身无分文。曾经在峨眉山脚下,为了一盆水煮鱼片,被店小二揍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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