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却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他是孤身前往,没带别的人来。这一带已经拆得差不多了,地势开阔,一目了然,想藏人也不太容易。
“怎么会是你?”郑教授的眼神开始躲闪,语气虚浮无根。
“这正是我要问,怎么会是您?”
两个问题完全一样,可含义却大不相同。
我的反问让郑教授倒退了几步,脸上浮现出强烈的愧意,有如一个被人抓到作弊的学生。他右手几次想去抓左胸口,可最终还是垂下手臂。下一个瞬间,他眉头一振,失声道:
“原来,药不是那个失踪的同伴是你!”
青花瓷罐被摔碎的事,肯定第一时间就传到郑教授耳朵里了。药不是被抓,他自然也清楚。现在我突然出现在杭州,又对王小毛了如指掌。郑教授是个聪明人,立刻把许多事情串联起来了——这样最好,不必我多费唇舌解释了。我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直视着他,不容有半分躲闪的余地。
“郑教授,我一直当你是值得尊敬的老前辈,跟您交心交肺。今天我希望您也能坦诚以待。”
郑教授意识到,现在根本没有辩解和掩饰的余地。他抽动一下嘴唇,露出苦笑:“不错,唆使王小毛去砸青花瓷罐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