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可奈何,暮年丧子,嫡系只留下宗亭这个独孙,尽管宗亭年纪轻轻已位及中书长官,但他仍是宗国公的一桩心病。
“那臭小子也快从关陇回来了罢?”、“快了快了。”、“去了关陇大约要更睡不好了,年纪轻轻便不得安睡,老了可要如何是好?”、“鬼知道。老家伙你不要乱动棋,这是耍赖。”、“别打岔,小孩子的事你不打算管管吗?”
沉默持续了很长时间,最后是落子声与叹息声一道传来:“如何管?心里的病,都是枉治。”
白日里也有秋虫鸣,一只苟延残喘至今的蚱蜢跳上庑廊地板,停下来与李淳一对峙了一会儿,又孤独地跳下去,最后消失在了酢浆草从里。秋风又活泛起来,李淳一觉得天有些凉了,她同时也想起了另一件事——宗亭父母的忌日,快要到了。
他父母合葬在关陇,若他没有提前回京,到忌日时他一定还在那里。但他却选择了提前回来,几乎是以一种自我欺骗的、躲避的方式避开忌日逃了回来。
李淳一神思略是芜乱,她在庑廊下站了一会儿,看到有吏卒朝这边走来,遂赶紧回过神,独自往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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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记忆有时也热衷趋利避害,她这些年努力回避了一些不太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