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目里是无尽茫然与无措。那小小身躯忽被蜂拥而来的人群撞倒,跌在地上几番要爬起来,却最终没能站起来。
马越是往前,人群便越是远去,大雨里的马蹄声与呼吸声,似乎都响在耳畔。
雨渐渐停了,马也停下来,两人浑身都湿透。
李淳一双手紧握着缰绳,面对谢翛“郎君怎么了?”的反复询问,也只低头擦了一下脸上的雨水,那脸惨白一片,毫无血色。
淮南水患时的可怖情形还历历在目,但她抬起头,面上便换了沉静与该有的稳重。
她回头看了一眼,肃着脸道:“是瘟疫。”
☆、第41章
粥棚里那个孩子的命运已不可逆转,齐州府百姓的命运亦未可知。骤雨止歇,天地间一片灰黯,马低头啃嚼地上枯草,中郎将谢翛听李淳一讲完,面上忍不住闪过一丝忧虑。
他在军中也见识过温病,但那已经是接受控制与隔离后的疫情,与民间爆发的温病有很大区别。山东尽管富庶,但官方的医署各州仅有医博士一人,助教一人,医学生也不过十三四个,如果疫情当真爆发,官方的救助与控制力量实在有限。
此时两人已到青州境内,谢翛心中打起了退堂鼓:“殿下,可要折返回齐州府?”
“去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