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天明只剩一个时辰,两位可是要在这里守着?”说着看向西侧偏殿,宗颜两人便一前一后走了过去。
临窗摆了张案,一内侍忐忑前来送了茶水。颜伯辛伸手去倒茶,手却因为长时间的过度紧张而发抖,于是宗亭低头取过水壶,给他倒了一杯茶。
“依相公看,殿下会在此事上心软吗?”颜伯辛盯着那杯盏注满水,又抬头问宗亭。
宗亭不着急说话,兀自倒了一盏茶饮下,这才睨了一眼颜伯辛:“她清楚自己要什么。”即将成为一国帝王的人,倘若还茫茫然,又有什么资格坐上那个位置?
颜伯辛不落痕迹地笑了一笑,宗亭乜他道:“笑什么?”
“庆幸你没有被她毁了。”颜伯辛放下茶盏,“我早年在国子监遇见你们,总以为你这一生都要废在她手里,再也无法活成自己,之前又听闻你因她而残废的消息,更是觉得证实了早年那些揣测。但你最终还是选择了关陇,为了坐稳那位置甚至不惜和离,你心中除她之外,似乎仍存了些别的野心,为了西疆百姓吗?”
宗亭极寡淡地给了个笑容:“西疆安定,受益者是百姓,也是殿下。”
他笑颜伯辛强行将“心怀抱负”与“忠诚君王”这两者割裂开来,兀自又饮了口茶。
颜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