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赶忙擦了眼泪,“没有,姑娘,我没有。”
郑城月知道她心里难过,可是她自己又何尝不难过,孟管家,莫兰,前锋营那三十人,哪一个不是为她而死。
从楚然死后,她就不曾开口哭过,当极致的痛苦和绝望都体验过,如今这痛,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流泪。
当然更不能去想楚然,每次想到楚然,她都觉着自己呼吸不过来,脑子一片空白,这样极其危险,她已经无数次告诫自己。多想一次,她的命就少一分。
她还得活着,必须活着。
马车在路上慢慢走着,越走越慢,郑城月也不去催促。
春枝不耐,姜家连个车夫都这么讨厌,一把掀开那车帘,却见个女人正回头看她。
这女人生得高大,鹰钩鼻。
“你是谁?”春枝颤声问道。
那女人对她一笑,“我倒见过春枝姑娘几次呢。”
春枝一愣,她和这人可没认识过。
春枝正要开口否认,却听郑城月道:“你是二舅母派来的,还是姜慧派来的?”
那女人一笑,“你这么聪明,不如你猜?”
郑城月笑:“你害了我的孩子。”
一句话,平平淡淡。没什么波动。
那女人一怔,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