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之前我一直生活在武汉,前八年和父母生活,后八年被爷爷接到家里,和他生活。”
他的声音一向动听,无论何时都充满磁性,或低沉,或清润,总能抚触耳膜。
然而此刻,越过耳朵,习萌直接被牵动了心脏。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眼睛,她只知,从她平躺的角度,一清二楚地看见他坚毅的下颌和紧抿的嘴唇。
“我经历过两次死亡。八岁时,父母车祸,我当时也在那辆车里。十六岁时,单元楼电表箱着火,那天是周末,我在家。”
内容简短却惊心。
他声线没有起伏,习萌不知他这份冷静和克制是如何修炼而成,她往杯子里缩了缩,盖住湿润的眼眶。
她一动,窸窸窣窣的。
莫迟垂眸看她,只看到额头露在外面,左右两只小手揪着被角,八根手指在被子表面用力掐着。
他不知这么做是否正确,语言简练至此,不只是对他自己残忍,对于性格粗枝大叶内心却纤细如尘的她而言,同样是一种酷刑。
早一点知晓人生的世事无常,早一点慢慢适应,等到真正需要她切身面对时,冲击力也许会减弱一些。
怕她把自己憋坏,他使力将被角掀开,她红着眼睛,悲恸地看着他,纯净的瞳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