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粉面,清媚婉秀,绰约多姿。混在一群深绯乌紫的高冠革履、褒衣博带之间,显得明艳夺目。细看之下,她身上的裙饰金尊玉贵,缕纹绣密,是宗女的品阶。他略一思忖,猜出她大约是安王府那位顶门立户的郡主。
她见阮文江拿着玉笏走进来,只抬眼看了看他,目光平顺静澈,毫无波澜。
康帝沉凝着面目,如阴霾绕顶,将一方奏疏扔到案几上,“你上了这么一道折子,上面所说可有证据?”
祁长陵坐在康帝右下首,朝阮文江点了点头,他便壮起了胆子。他只是个六品小吏,所呈报却能让天子亲自过问,定是有祁长陵在中间推波助澜的功劳,既然背靠丛荫大树,还有什么可怕的。
撩开襟袂跪地,恭顺道:“臣已将人证、物证收拢完毕,就等陛下御览。”
堂下已有人窃窃私语,无外乎是一个六品小吏竟同时状告两家王府,还牵带着世家谢氏和国子监,当真是胆大包天。
阮文江不管他们,只暗自再将事情捋了一遍,找补看有没有不合情理之处。
康帝朝内侍抬了抬手,内侍便碎步从御阶走下来,将文史端着的漆盘接过去,上面罗列了厚厚一沓书案,小山高般地堆叠在御案上。
“上面是谢六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