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挑了几处不打紧的缺失,给毓成指正。等送走了夫子,已是亥时。天沉幽幽的黑着,几斛星子隐没在夜色里,显出微弱的光。
毓成已换了深蓝软缎子寝衣,窄袖窄裤,脸也洗干净,用过茶水漱口,本该安寝,却扔赖在兰茵身边,不肯走。
“姐姐,今日溧阳姑姑家的吴文翰说,他家姐姐连月行过及笄之礼,家里就要给她张罗婚事了。姐姐,你今年三月也行了及笄之礼,是不是很快也就要嫁人了?”
兰茵正捻着账本,闻言不由得一笑:“婚姻大事向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下既无父母,也无媒妁,何来很快一说。”
淑音正端了盆用过的水要出去泼,闻言笑道:“可咱们安王府有安王殿下呢殿下虽年幼,可也是王府的主人。让殿下给郡主出面说一桩婚事,也是成的。”
毓成没听出来淑音说的是玩笑话,只沉凝了脸色,歪着头认真思索了半天,一本正经地说:“要是我出面,就给姐姐招个赘婿,成婚之后还住在咱们府里。”
淑音笑得花枝乱颤地出了门。毓成回身看她,很是不快:“她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兰茵放下笔,拉着毓成的手,“我说你整天里都在琢磨些什么呢?心思这么杂,能读好书吗?”
毓成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