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的眼睛里却藏着一目了然的惊惶和求救之色。
哪怕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太子也知道,这是皇帝替他走的一步棋子。只凭他自己,想和容决周旋,实在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薛嘉禾和便宜弟弟对视了半晌,一咬牙将遗诏合上,俯身朝皇帝叩首,“儿臣遵旨。”
容决落在她背上的视线似乎比之前更锋利了。
薛嘉禾没朝便宜夫君多看一眼,她叩了首便起身前行了数步到了龙榻边上,轻轻握住了皇帝冰凉的手掌——这是个极为大胆的举动,殿中却没有一人斥责她的行为。
薛嘉禾像是任何一户人家中的普通女儿一样,握着父亲的手轻声道,“您放心吧,有我在呢。”
皇帝轻轻出了口气。
这口气吐完之后,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平和的笑意,“都出去宣旨——容决留下。”
殿中人窸窸窣窣地起了身往外退走,站在床边的容决没有动,半跪在床前的薛嘉禾也没有动,只将遗诏转手交给了大太监。
太子不放心地望了一眼薛嘉禾,像是想说什么,但皇后及时地伸手将他拉了出去。
人在片刻之间便退了个干净,薛嘉禾很快就能听到外头传来大太监宣读遗诏的声音,似乎还有文武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