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初就入职的老员工,“工作年限”一栏都是两位数。排在末尾的有几个工作两三年的,李清一赫然在列。
补偿金额是两万多。
需要他签字的文件都摞在桌子一角,他忽然想起什么,在那摞文件底部抽出一份来,是财务需要入账的一笔收入,李清一交的罚款。
单据上是财务人员用黑色水性笔写的一串数字,500.00。右下角有李清一的签字,笔迹清秀俊逸,“清”字纵贯天地,“一”字流畅延展,跟这个窝窝囊囊的罚款单十人发不搭。
同一个人,处在不同的环境,呈现截然不同的两种样貌。
下面还有几张罚款单,都是200.00,来自刊印错误受牵连的其他人。
杨劲调来教育局,分管杂志社,这些都后来发生的。刊印错误事件被杂志社领导刻意弱化了,本来这种小官司也不需要杨局长“升堂”。
但看到罚款单,想起电梯里那个眼睛肿成桃子的姑娘,决定过问一下,打发无聊的上班时间。
几分钟后,四楼走廊里,李清一端着两本署名重复的杂志,低头候着。总编和社长相继走出办公室,疾步走向楼梯,路过李清一时,总编接过她手里的杂志,用社长能听见的音量说:“清一,你跟我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