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会大着胆子拿来给她们喝了。郡王妃此举应是立威,好让她们这些有了孕的敬她三分。既如此,不若学严孺人忍辱负重,一来不得罪王妃,二来即便动了胎气还能博得郡王怜惜。
翠云对柳宓坚定地点了点头,示意她喝下。
哪知柳宓却不如她这样想。柳宓的母亲为富人小妾,深得父亲宠爱,却也因此招致嫉妒,妊娠期间,茶水被人下毒,结果一尸两命,自此于柳宓的心中埋下阴影,后来柳宓被卖入王府为婢接受教习,了解过相关的知识,主子有孕时,哪些东西是忌服的,柳宓记得一清二楚。望着翻卷的茶乳里慢慢盛开的红花,柳宓霍然起身,毅然扔了茶杯,铿然一声,茶杯撞地,四分五裂,赭红的茶水毒血一样顺着明滑如镜的地面流淌,绛红的花瓣慢慢于枯竭的红流中萎顿,柳宓扬着凄厉的音声抗辩道:“我不能喝!”
翠云一惊,已经拉不住她,柳宓恢复了一些理智,匆匆去了苏晚晚跟前毫无形象地跪下,花容失色:“求王妃恕罪,妾已有了身孕,无福消受王妃赏赐的红花茶。”
众人皆惊。
一句无福消受在苏晚晚听起来格外刺耳。苏晚晚还是有些尴尬:“你的意思,是本宫想害你吗?”
柳宓愣了一下,怯怯地叩首道:“妾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