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们全部退下,把这些皮鞭、老虎凳、火盆、烙铁、板子、绣花针统统搬走,我用不着这些东西。齐三小子,赶紧弄个香炉过来熏熏,臭气熏天的,亏你还待的住。给这对父女送一桌早饭来,哦,还有,端两盆洗脸水,还有漱口的青盐牙刷,这天快亮了,都要洗漱干净,免得一张口啊,就一阵口臭,我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些——哎,小姑娘,你叫做金钗是不是?好名字啊,平日洗脸用的是香胰子还是澡豆?长的怪好模样的,还真不像你的老子。”
这是牢房审犯人,又不是伺候祖宗啊!齐三很不解,但是宋校尉在此,没自己说话的份,只得照办。金钗一脸惊愕,而金爹则眉头深锁,女儿不知道深浅,这宋校尉的他是听过的,据说凡是经过他手,就没有干净事。宋校尉这种人就是一块抹布,金陵富贵之家,谁家都却少不了这样的抹布。
牢房燃起来百合香,虽是盛夏,这地牢里头却很是凉快,就是积累了多年的霉气和各种难以形容的臭气,淡雅的百合香当然掩饰不住,香气和霉臭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特殊的、引人作呕的味道,没等金钗皱眉头,宋校尉自己先捂了嘴,命齐三撤掉百合香,捂嘴时说话的声音闷闷的,“都说久居鲍鱼之肆不闻其臭,我这人倒是反过来了,常年在牢房里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