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粉色程子衣、大红高底红绣鞋,又涂脂抹粉的,在料丝灯下独酌的样子很是风流俊雅。那恩客是个荤素不忌、男女不限的主,这几日玩腻了官妓,想换换口味,去南风馆寻小倌,又嫌弃人家空有一副好皮囊,却目不识丁,没有情【趣,便很想结一个相貌周正、志同道合的秀才为契弟,以后双栖双【飞、喝酒吟诗,岂不乐哉!而且男子分分合合都痛快,提了裤子便各奔前程,不像女人那样磨磨唧唧的难舍难分,分手了还被强按上个负心汉的罪名。
这恩客偷瞥着沈义然,顿时被惊艳住了,但还有些犹豫,他问鸣鸾,“此人可是与我一样,喜欢与男子亲昵?”
佩玉笑道:“今日这花船上都是我们轻烟楼的红牌,个个花容月貌、才艺了得,你瞧那些秀才眼珠儿都在我们身上打转呢,唯有他目不斜视,方才佩玉姐姐去给他送天阙茶,他坐怀不乱,连茶都不要呢,独自在船头喝闷酒,你说说,他是否和你一样?”
啪啪,那恩客乐不可支,“肯定是了,他姓甚名谁?你与我引荐一下。”
佩玉当然不会出去点破,她笑道:“我不认识他——这样的人呐,也甚少来我们这花船上玩。他爱喝酒,你就拿一壶好酒过去和他套套近乎呗,怎么了?像您这种惯看风月的人,还会打怵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