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寡淡,且惶恐的年,正月初一下午,沈二爷穿着半旧的玄色通袖袍,坐着一辆普通的马车出了门,走进街角一个冷清的茶馆,四处都是轰鸣的鞭炮
声,他心里也像是点燃了一串鞭炮,炸的噼里啪啦响:
称病不出,但是今日这人是非见不可的——他是今竹未来的公公、锦衣卫指挥使曹铨。他约见自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沈二爷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曹铨怕是要悔婚了。因为大儿子和二闺女也在说亲事,大闺女迎顺王回来的消息传开之后,对方就变了脸,连媒人都不登门了。
沈二爷步履沉重的踏上楼梯,整个二楼空荡荡的,曹铨坐在角落的桌椅处喝茶,客客气气的起身请沈二爷入座,开门见山的说道:“今日大朝会上,皇上命太子和刘阁老去海澄迎接顺王和使团了。”
沈二爷不在朝中,是首次听到这个消息,暗想皇上看来是打算徐而图之了,在天下人的见证下,总不好将顺王一直凉在海澄不管,只是要太子去迎,万一路上有个差池,岂不是鸡飞蛋打,连太子也——沈二爷担心皇上下狠手,借着迎接之名,将顺王父子弄死,以绝后患连太子都不用废了。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沈二爷歌功颂德说道:“吾皇圣明,胸襟开阔,兄友弟恭,骨肉团聚,此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