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路滑,爹爹骑骡子小心些,若是遇到暴雪天气,就不去县衙门了吧……”
一家人躺在炕上说话,外头北风呼啸,如一头怪兽在吼叫着,将鹅毛大雪都撕扯开来,雪下了一整晚,次日早上风小了,雪依然在下,这是沈二爷教书的第一天,朱氏将沈二爷最好的一件棉袄取了出来,新做的棉鞋也裹进包袱里,沈文竹将炭火装进手炉了,要沈二爷放在怀里暖和。
沈二爷正要上马呢,外头有人敲着院门,一个马夫从车辕子上下来,说王县令派他来接沈夫子去衙门。昨日说好是借骡子,今日却派了马车来接,莫名提高了待遇。
白云县的冬天就从那一天开始了,雪时下时不下,有时候还下鸡蛋大的冰雹,反正冰雪越积越多,都等着春天融化。沈家人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是寒冷,朱氏是彻底不出门了,文竹和义言在天气好时会去打猎、学着当地的百姓掏松树窝,寻些榛子等干果打牙祭,实在没有什么收获,就砍些柴火回来垛在院子里。能帮助人们熬过冬天的就是食物和火。
沈今竹的行踪一直是个谜,神出鬼没的,甚至好几天都不在家,黑子隔三差五的来沈家送猪血或者骨头等物,还抢着劈柴烧水,甚至还企图赖在沈家吃饭,被沈义言挥着拳头赶走了。有人取笑黑子卖力不讨好,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