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敢一个人乱走。
黄德飞扬声喊了人,朝福姐儿欠了欠身子,自行引着身后太监往殿内去。
赵誉负手立在案后,背对着大门方向。大殿中光线暗了下来,气氛有些冷凝。
黄德飞虚虚开口:“皇上,该翻牌子了……”
半个正月儿过去,皇上除摆驾皇后宫中,和去探望了一回徐贵人,再没召过任何妃嫔侍寝。太后已经过问了许多次,黄德飞这个做近身总管的,硬着头皮也得劝两句。
年节前碍于苏嫔母子的丧事,没传敬事房领事过来。如今已过了十五,皇上身边总不能一直空荡荡的。原想这位苏姑娘得了传见,今晚该是顺水推舟……哪知才开口要撵敬事房领事回去,那苏姑娘就从里头出来了。
赵誉转过头来,面容隐在暗影里,声音幽幽传过来。
“不必了。”
黄德飞张了张嘴:“皇……”
赵誉打断他:“摆驾长宁宫,朕去瞧瞧徐贵人。”
夜色笼罩了四九城。
连天大雾阴云,夜里起了风。
常宁宫东暖阁里,赵誉坐在榻上,手里端了只天青釉瓷盏,用盏盖轻轻拂去盏沿的茶沫儿,热气蒸腾的水面静静浮着几片碧绿的新茶,卷曲的叶子缓缓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