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麟嗯了一声,听着,贺廉偶尔也会和他说起遇到的一些患者,太凄惨的,或者是看着都不忍心的都会说一下。但是从没看到过他有这个表情,很挫败,很失望,也有些迷茫?
“这位阿姨打扮的干净整洁,说话非常有条理,其实也不错,虽然四五十岁了,但是一举一动都很优雅。条理清晰,我和她聊天,她会和我侃侃而谈,女儿多高,多漂亮,多听话,长什么样子,最喜欢什么东西。她先生又是什么样的人,做什么的,每次情人节生日结婚纪念日都会送她礼物,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都是幸福的,甜蜜,甚至是一种满足。沉浸在她幻想出来的世界内,她是一个拥有一切幸福安逸且没有痛苦打骂的女人。他侄儿希望他姑姑恢复正常,你说,我要是告诉她,你没有女儿,只有一个顽劣不听话骂你是疯子的儿子,并且是这个儿子亲手把你送进精神病医院的。有一个酗酒长期殴打你的丈夫,每天都打你,打得你在地上翻滚,我打破她的幻想,是好的吗?”
贺廉翻身抱住周麟的腰。
“我是医生,她病了,我应该给她治疗。但是,现实太痛苦,她知道了会不会疯掉?还是说,不如让她沉浸在幻想里,虚构出来的世界至少让她得到精神上的满足。”
贺廉有些为难,甚至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