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忽然有人用力推她:“快醒醒,出事了。”
芳草睁眼,见是和她同住一室的芳叶,满脸惊慌:“大内失守,安乐侯带人杀了回来。”
安乐侯,废帝?
芳草心头大震,向外看去。窗外浓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她侧耳倾听,果然有厮杀声隐隐传来。
芳草一下子就想到了显阳殿中,美丽娇柔的燕贵妃,以一身侍两任君王,安乐侯若再得势,她将何以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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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阳殿,铜错金落地枝形烛台上烛光摇曳,将殿中照得宛如白昼。
碧玉青羊樽悄无声息地滚落到地,洇湿了雪白的地毯,靖元帝死死攥住桌角,目光如冷电射向对面的佳人,声音压抑而愤怒:“酒里有毒?”
燕瑟瑟站起身,手微微发抖,目光却比他更冷。
胸口如有刀尖翻搅,可这种痛苦远比不上心上的疼痛。他问:“为什么?”他待她如珠似宝,恨不得将命都给了她,可到头来,她还是恨他入骨。
“为什么?”她垂眸看他,脸色发白,朱唇轻颤,“我也想问呢。您一直告诉我,燕家的人好好的,那么,为什么您从来不愿让我和他们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