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足有九个月的时间可以饮酒作乐,三舅舅何必非得在奠礼的前一天喝得酩酊大醉,以致于夜宿青楼?
三舅舅从来就不是愚拙之人。
三年前,辛归舟病故。
当时杨芷染了风寒不能出门,辛氏便带着杨桐与杨萱到扬州奔丧。
三舅舅比辛氏小三岁,是辛归舟最小的儿子,彼时虽已婚配,但未有子嗣。
辛归舟在扬州颇具名望,前去吊唁之人络绎不绝。
大舅舅辛农、二舅舅辛牧以及三舅舅辛渔带着子侄辈站在灵前答谢宾客。
宾客们上完香,会对辛农与辛牧道恼,请他们节哀顺变。
却没人搭理辛渔。
辛农与辛牧都饱读诗书,考中过进士,但不曾入仕,就留在书院执教。辛农教授《论语》,辛牧专讲《春秋》,记得弟子们敬重。
唯独辛渔,连个秀才的功名都没有。
别人纷纷谈论说一亩好田里长了棵歪苗。
杨萱听在耳朵里,好奇地问:“三舅舅,你怎么不像大舅舅那样做个有出息的人,这样别人也就愿意跟你说话了。”
三舅舅点着她的鼻尖道:“一家人不能个个都能干,总得有个不成器的。”
杨萱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