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矫正陈西安怕风的问题,开车的时候钱心一都会把车窗开一半,这种程度的风震最大,时速达到100的时候,室外的微风在车里的感觉和八级差不多。
这是一种细致而无声的关怀,简直不像是一个月不洗被套的钱心一干得出来的事,陈西安领他的情,并且很喜欢这种照顾,作为回报,他也知道他有心事,从开会那会儿的欲言又止时就开始了。
陈西安打开导航,说:“开会的时候你说‘你不是在’什么?”
对着他钱心一还是很放松的:“那个啊,我准备跟你说我不是在瞪他,我是在走神。”
“走什么神,说来听听,男朋友看能不能给你排忧解难。”
钱心一笑着“嘁”了他一声,却没心情开玩笑,他叹了口气,说:“我在想,我干了这么多年,好像除了扯皮什么都没学会,一根角钢都能把我拉来开一天的会,我根本就不能算个设计,我是个什么呢?”
陈西安是可以理解他的,他们都是投资人的cad,他们的灵感太贵了,他们的话语权太轻微了,他们起初身不由己,到后来随波逐流,说是设计师的悲哀太酸了,行情如此,历史也是如此。
“你是钱心一,是个了解施工的设计师,”陈西安看着车道,伸出右手胡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