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木盒。
玉蝶终究没有落在沈归的发间,被小心保存的月饼也早已霉烂。
安顿完之后,养子将离时,却在镇口被一青年拦下,风尘仆仆,问他姓甚名谁,是哪家的。
君归。
养父为他取名,君归。
那青年蓦然红了双眼,咬牙切齿地低喃,不值……不值。
含着复杂的恨意,与命运无常的沧桑。
青年转身走了,此后,君归再没见过他。
小镇郊外,有一座青冢,立着墓碑,十年风霜,字迹已模糊。
青年跪在墓前,默默擦拭着石碑,直到那字迹,渐渐清晰。
阿姐……君至,就葬在你身边。他来得这样迟,阿姐……
沈襄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些话,这大约是他这些年来,说得最多的一次。
沈归,在春寒料峭的一天,香消玉殒。
她灰败着脸色,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求沈老爷,把她葬在故土,立一座墓碑,碑上刻字,君氏沈归之墓。
好让她,在地下也能有个由头,等着他。
沈夫人哭得背过气去,沈老爷红了眼眶,终究还是答应了。
红笺向壁字模糊,曲阑深处重相见,日日盼君至。